杏书首页 我的书架 A-AA+ 去发书评 收藏 书签 手机

             

第三章

绿回忆 by 张弛飞扬

2018-5-28 06:01

第三章
  我们的训练也从西操场的水泥地上来到了东操场由原来的队列基本养成变成了手榴弹,防毒面具爬战术也就是匍匐前进。
  东操场是一片土坯地,每天的训练把这里的土地夯的很瓷实,用那个石灰画成的跑道被风吹的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北面是我们来时候的大门有一个哨兵登记顺着大门西面是一个砖块围成的石子路石子路以西用梧桐树隔了开。顺着石子路往南就是出口,那时一个大马路,路上车水马龙好多挂的都是陕E陕A的牌照。旁边就是小卖部是一个地方人开的但却赚了我们很多当兵的钱。
  东操场南面用一堵墙隔着,东面是并排着一个旱厕,一个四百米障碍,再往远去就是一片麦地。
  这里经常一刮风就满脸土,冬天的天气吹的人冷飕飕的再加点土手背龟裂的更厉害了,耳朵也冻得生疼。
  我们这时候的装具就是一个子弹带一捆手榴弹,挎包水壶还并没有发。每天的训练前都是围着这个操场旋转,身上的手榴弹数量有限每个班手榴弹只是集中到一小部分人身上,我只是背了两捆手榴弹却压得呼吸频率也控制不好了。
  老二是七班的,每次跑步都能看到他扛着根棍两头捆着集束手榴弹,他体能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傻最实在的,每次看到他耳边就会响起蒋大为的《敢问路在何方》。
  连队之所以做一个这东西,是因为我们手榴弹投不合格的一般单杠一练习也不合格的并发症,所以造出来这么一东西充当哑铃用专门练臂力。
  很不幸我成了那里的常客,三十米及格的手榴弹只投到了二十八米的位置,当然也不止我一个不合格,小贾就是我在不合格组认识的,全名贾林林是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小个子,和我一个排住在六班,最糟糕的一次记录是投了十八米但那是他单杠合格,凭的就是那股“心中有杠,杠上无人”身体灵活的巧劲。拿到手榴弹上说事就是经常自诩道:
  “没办法,胳膊太短了。”
  而手榴弹合格的,就开始训练戴防毒面具这些了我们班的江达是这方面冒尖的,第一次手榴弹投了三十八米,从那以后连长就记住他了,手榴弹比赛也让他上。
  班里除了我还有胡培欣不合格,其他人都是“球上挂镰刀,刚好及格的料。”
  胡培欣是江苏南京的,平时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南方特有的儒雅书生气,他跟我们不一样是大学生入伍,属于知识分子的范畴。刚来时体型很胖,过了一段时间正面看起来还是很胖,但是从侧面看的时候很单薄,就好像刚出锅的宽凉皮一样,他是班里最好相处的,总是一团和气也最能吃苦。
  到了星期五,是我们新兵连的政治学习日,这天是装甲旅第X旅政委政委给我们上课,在大礼堂里坐满了人席上一个主讲桌上放着一个姓名牌,一瓶农夫山泉,一个教案和一个沉淀着铁观音的透明茶杯。后面的映射布上透着走好军营第一步的大字。
  时间进行的很长,期间不停的有一个少尉走进画面为政委倒水。讲的都是些大道理硬往耳朵里塞,听得叫人浑浑噩噩。
  政委讲话带着官腔,脸上一脸的褶子。最令人忍俊不禁的就是讲话的方式:“这个……对吧,那个……是吧”
  这个“个”字拖得老长,似乎总是在想下一句的出处。
  坐在台下的我们坐的笔直,我却总在为首长数秒,1.2.3……足足用了十几秒才连上下面的话,身边总传来不知名的嬉笑声,班长坐在排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班的新兵。
  上完大课教育后回到连里上小课教育,同样是相似的内容连长一个人在台上侃侃而谈,我却只记得这么一句“做人要学会感恩。”“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对连队,对社会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你的家庭父母来说就是全部。”
  下午,还是在三楼会议室上教育,只是内容变成了拉歌,学唱军歌活动,迄今为止我只是能够囫囵吞枣的唱完一首《说打就打》。
  九班班长是三排的人,不仅黑还长着一脸的豆豆,坑坑洼洼的却非常喜欢唱歌。他站在前面念着歌词,我们手里的钢笔飞快的在本子上唰唰写。还是《说打就打》,之后又学了一首毛主席时代的代表作《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顺便也帮我们复习了一下功课。
  话锋一转,说道;
  “接下来再教大家一首比较纯情的歌《军中绿花》。”
  说着我们记下了歌词: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好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九班长的声音响起,一人独唱,没有伴奏却扣人心弦,配上那段煎熬的岁月使人潸然,泪痕满面。刚开始只是哽咽,唱到中间时变得啜泣到后面的呜呼不语仰面而泣。
  我坐在前面强忍泪水,一回头后面已经哭成一片了,那种氛围难以让人承受,原来大家都有脆弱的一面。
  活动进行到了开饭,席间班长说“你刚才为什么不哭”。
  我说:“哭完之后还是那样,我不想让人看见我哭的样子”。
  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还真有人注意我,这是我想不到的第四章星期六休息,吃过饭回来开始整理一下衣服该洗的床单,一个个穿着绒衣绒裤先退了皮的猪一样,因为我们的目前只有一套在家时武装部领的作训服,所以没换的只有这样,下楼来到水房清一色的全是新兵,只有一个老兵站在洗衣机旁甩衣服。
  我们洗完的衣服洗衣机甩干,排队的都快排到水房门口了。
  上楼回到班里班长从老兵连借了个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看,周围围了一群人看,只有龚海波在那打着电话。
  班里开着风扇呢有点冷嗖嗖的,床架间拉着背包绳搭满了刚洗好的衣服还有“八一杠”(军用内裤一俗名)。班长不让我们出去晒衣服,因为晒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看了没多久就开饭了,下午给家里家里打了个电话,思想稳定了也就没什么说的了班长也长教我们“报喜不报忧”。
  完事就吃着零食看着电影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班的班副江泽泽是个第二年,从老兵连分过来的,人长的不高但敦实平时总是嬉皮笑脸没正形,是个山东人。
  长脸总是红彤彤的一看见他我就想起山东的红富士。对我的关照很多,因为我是班里最皮的,体能不好。
  班副总是老兵连新兵连两边跑,这天他又来。
  进门王坤来了句:“龙哥,你又来了。”
  他进门问了句:
  “哎,我名字里也没有龙字,你怎么叫我龙哥?”
  “因为你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全班大笑,班副掐着王坤的脖子嬉笑着: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敢这么说我。”
  顿时嘻打成一片,来到班长床上给班长递了根“泰山”,说:
  “前天营长怪得很问我‘你是老兵连的还是新兵连的?’”
  “那你怎么说的?”班长问。
  “我说我是老兵连的,结果他说那你以后跟着老兵连训练,侯杰(我们新兵连长)那边我给他说。”
  从那以后班副在没有跟我们一起训练,只是休息的时候偶尔的下来看看我们。
  听班里人说六班有人过生日,似乎全排都知道了,看新闻时路过六班还看见拼的桌子上摆满了吃的,看来今天晚上是有活动喽。
  我似乎比谁都激动,但依然装作不动声色。初生牛犊不畏虎,何况人家也没数我不能去啊。
  点完名后班长吩咐让我们洗漱自己一跐溜烟跑到了六班,我也不紧不慢的洗着脚,抬头一看班里的人没几个了,记得我穿上拖鞋就往六班里奔。推门而入后,六班好不热闹,各班长在那叽叽喳喳,新兵都老老实实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排长在角落正在洗脚。
  我也恍然大悟“原来过生日真没我们这帮新兵什么事啊!”。
  但是开工没有回头见,既来之则安之。七班长‘大头’率先发难:
  “你怎么来了?”
  我:“……呵呵……”
  班长一把把我揽到怀里替我解围:
  “这是我请来的保镖。”
  我依然:“……呵呵……”
  其他班长也不好说什么,继续着之前的侃大山。反正多我一个人 也不多。
  班里布置的好像过年一样,张灯结彩屋顶挂满彩带电扇下垂下一气球,靠近内务柜的旁边摆了两张拼桌,上面放满了吃的,中间一个大蛋糕还没打开。
  排长洗完漱,起身刚要出去倒水,小贾抢在前面说着“排长,我替你倒水。”排长推脱了机会就交了去。不得不佩服小贾的脑瓜转的快,又或者排长长期住在六班,察言观色惯了。
  一会连长指导员到,大家让出来了一条路欢迎连长指导员,连长指导员没做太长停留,讲了几句话就推脱说“连部还有些文件。”就回去。
  过生日的是李鹏,带上了生日帽,全部人围在一起唱起了生日歌,‘大头’最能张罗,一直不停的拍着照。六班班长吴乐乐招呼我道:
  “章晓强,你不说两句祝福的话,全连就你一个外班的来了。”
  我被点名出来,站在李鹏面前说了句:
  “祝你生日快乐。”后发现在没有多余的话说的“谢谢”李鹏回了句。
  一番胡吃海喝,立马回到班里。
  班里一片寂静,角落里传来蒋二涵的声音:
  “你干嘛去了?”
  “我闹肚子,赶上完大厕。” 晚上不吃甜的的我又拿牙刷在嘴里鼓捣了一番,接点饮水机里的水对着后窗漱口,一不留神结了杯开水直烫的一嘴的血泡不敢张扬。
  胡培欣一口惊讶:“哇,小强,这么晚你还没刷牙?”
  我‘恩’了一声迅速回到床上。
  班长推门而入,一脸的奶油,嘴里叼着根兰州,星火黑暗中忽闪忽闪伴随着袅袅烟雾,一脸的兴奋,一看就知道刚才肯定有用奶油打仗了!
  王坤冒出个头说:
  “班长,六班热闹不?”
  “热闹,大头那货蛋糕人家正吃着他把他的一下糊我脸上,气死我了。”
  “班长,你也不知道给我们捎点,暴殄天物啊”。胡培欣悠悠的说。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给我们捎点。”黄飞的声音从上铺传来其他人异口同声,不无打趣啧啧称道。
  “本来是想给你们少点的,但是咱班有一个人去了,我也不好再往回拿。”班长抽了口烟不紧不慢的说道。
  “谁啊谁啊。”江达也不安寂寞急切的问道。
  班长弹了弹烟灰,拿手照我的床铺指了指说:
  “章晓强,别躺在床上装睡。”
  我一脸嬉笑的坐了起来:“我还没睡呢,班长。”
  班长把一截抽完的烟蒂摁灭在垃圾桶里说:
  “就像家里结婚,有些人你请他他都不一定去,但是碰见厚脸皮的就跟你一样,不请你你都去。连长指导员去了也是讲两句话就走,你一去七班长问我我都觉得脸上挂不住,还替你打圆场说‘这是我请来的保镖’。”说完班长又出去了班里人一阵哄笑,王坤说:
  “刚才问你你还说去厕所,下次遇到这种事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叫上我。”
  “还有我”
  “别忘了带上我”
  “顺便也带上我”
  “下次记得吃完再稍一块回来。”
  杨文乐车水谋江达……的声音此起彼伏。
  
上一页

热门书评

返回顶部
分享推广,薪火相传 杏吧VIP,尊荣体验